總有低頭時

近日工作總是提不起勁。每天上班總想快快下班。

甚至連說話也不想多說，即使回到家，也只懂開著音響，播放著一首又一首的古典音樂，呆呆的一句話也不想多說。

究竟甚麼原因也不知道，我想每個人都會有這種時候。

上周末，回家看見AMON及GULU，他們依舊是傻更更的，亦鬧出不少笑話，那時心情總算好了一點。

但到周日、又要上班，還要公司的擾民政策再現，像小學生的那樣調位，左收拾右整理，忙了兩天總算安頓下來。

但座位新不如舊，「景觀開揚」，同事開玩笑的道出一個事實，我在電腦做甚麼只要經過的人都一清二楚，更是討厭，或者，正是公司每每有新的措施，且都是擾人、煩人，所以愈來愈討厭每天的工作環境吧。

這種狀態何時結束？自己也不清楚，隨時間流逝，聽音樂，看看書，心情總會好來，或者，真的要停一停，想一想日後的去向了。

香港的報館

香港的報館，要搞好要搞大，往往重綽頭，卻忘記本質：搞好新聞素質。

原因？便是常說的中文報紙永遠重量不重質，不重視人才，所以內容永遠是用字數作為唯一賣點，以為字數多，綽頭多，讀者便會回來，我想起碼我不會了。

老闆日前開會，說甚麼改版大計，一聽到，便知道又寫多些稿、寫多些稿、稿、稿、稿(s)，所以沒多留心聽。反正起首每每要求說甚麼質素，要訪問某某大公司的CEO，到最後我有充夠理由相信老闆肯定會問：「你找不找到陳永陸做訪問呀？下期版位還未有著落呢？」

這便是本港報界一個永遠不會終結的循環：搞新專欄，要高要好，題材日漸淍零、求求其其，最終草草了事，歸平淡，再搞新專欄、要高要好…

這個循環當中，受害的永遠只是中下層的員工，工作量愈來愈多，但你所得到的，卻是不成正比。我可以預期，為了這些新欄目，同事們每每做完一天的新聞稿件後，還要留至深夜，好好處理這些欄目，或索性放假、或在家把這些沒完沒了的工作做好。

但甚麼也不做嗎？

不可能。有些提議，我是認同的，例如搞一些周刊式的專題報道，深入分析一個議題，一版的故事，資料充足，是應頗吸引及能引起讀者的注意。

我或先補充一點，對我而言，是不會看超過一版的報道，我閱報習慣不常這樣做，但我不會看，不代表沒有讀者支持。

前題是，這些額外的報道，需要更多人手。可惜是，香港報界管理層永遠深信資源增值這套，拼命的用盡人數不多的前線記者員工，做盡「各式其式的」工作、寫特刊、出書、甚至上鏡主持網絡節目，工種千變萬化，工作量有增無減，唯一不變的是你每月銀行戶口上的薪金水平。

即使或有報館高層大發慈悲，肯加人手，但人數是多了，但不代表整體生產力增高，因為請的多是經驗不多的年青員工，無他，薪金平，光是可以用人數搭夠。

不是說不可請年輕人，事實很多年輕人也很有潛質，只欠一個機會，像我的同事們，但不能否認是，若同一時間，你新人的比例太多，那是不健康的現象，首先是新人缺乏學習對象，二是在過渡期，工作量便集中於年資較高的同事們身上。

結果，有些或者受不了，另投他方，留下的，工作量愈多，影響工作質素，甚至工作情緒，又是一個惡性循環。

這個萬劫不復的循環會改變嗎？我個人較悲觀，不會了。香港的中文報館管理大多沒水準，只計成本不會投資，仿如傳統的舊式士多老闆，一味只懂左慳右省，只做舊街坊生意，但有深厚感情的街坊老了、搬走了，便再無以為繼，因年輕人大多去七十一便利店了。

這便是香港的報界。

心情差，那如何？

每人都會鬧情緒。

心情低落時，總要有解決的方法。

在我而言，心情不佳，如近日，便總愛看書、聽歌、音樂，又或看一齣DVD、一本漫畫，以及最終倒頭大睡便已解決了，總結，是不用外求。

有說這些人會早死，因為甚麼高興不高興的事都屈在心裏。那早死吧。沒要緊。

心情不佳也要返工，心情不佳也要工作，我會盡量控制自己，希望不致影響工作，以及身邊人、同事。心情不佳？頂多少說話吧。

以上是我的處埋方法，我的日常生活。

長久以來，都是這樣過活，惟問題來了。

當你有伴侶時，你便要學懂分擔他/她的煩憂。

女友常說：「我不開心呀，你不逗我高興的嗎？」

「那…睇書？聽音樂？不如睡一場覺吧。」

「我不喜歡睡覺，你都不理人唔開心的。」

「…」

看！問題來了。我這個悶蛋倒真的不懂逗人高興，我頂多只能慢慢問她不高興的原因，並嘗試仔細分析問題癥結，找出解決方法，但這只是很現實的造法，對心情好壞幫助不大，大部分時候仍要靠她自己將心情平復。

很失敗，因為在這方面，我一向是這樣自我調整，如何逗人高興，倒想不出任何辦法。

幸而，女友對我這種沒情趣、不善言語的死症，倒也接受…或用「死心」一詞更為恰當。

沒有辦法，在我而言，心情不佳，要去解決只有以上辦法，且有效。同時，我亦不會要求女友做甚麼逗我高興，只要她在身邊便是了。

我沒要求，但也明白不等於她人不可有要求，那如何辦？盡量改善吧，仔細思量，究竟有甚麼良方吧，在想到之前，不妨睡一個大覺，好好想一想吧。

愛貓

很喜歡貓，不知何解。

小時候我對貓沒甚感覺的，甚至有點害怕牠們的貓爪，以及黑暗中那雙發光的眼睛。反而，小時狗是至愛。

記得孩時，住在家對面的鄰居兄弟，年紀大我五、六年，也算是童年的玩伴，他們十多歲時養了一隻沙皮狗，名字叫阿發。

阿發樣子傻傻呆呆的，自小喜愛狗的我，豈不發狂，一有機會便去對家探阿發，一見阿發便攬著不放，甚至乎平時在家，都會從屋往走廊的對面看；與同樣坐在門前的阿發互「睥」，也樂透。

記得有次，到鄰居家探阿發，阿發那天可能心情不太好，突然向我臉輕輕咬了一下，劃破我的臉，血流得不多，皮外傷罷了。但阿發可給主人罵得狗血淋頭，當然不是指用阿發的血淋牠的頭吧。

我記得阿發當時很明顯知道自己錯，垂下頭，神情哀傷，一聲也不響，反而我還要去安慰牠，今時今日，這幕仍然記憶猶新。

好景不常，阿發主人沒頭沒腦，突然說要把阿發送往新界的爺爺處，自此我便不再見到阿發，後來從那個沒責任感的主人口中，得知有天阿發沒回家，自此失蹤。這可算是我的一大童年陰影，當時真的傷心極了。最記得那位主人常說：「你幾乎是阿發的半個主人啦。」若我真的是阿發主人，我一定、一定會陪他終老。當年，甚至現時的我也是這樣想。

無論，狗，兔、甚至乎所有小動物(主要是哺乳類的)我都喜歡，人大了，便更加對貓情有獨鐘。

要解釋自己倒也說不清，只可說有段時候，常經過一些寵物店舖，相對那些活躍的狗兒們，我覺得躲在一角，懶洋洋的貓更是傻頭傻腦，總是一團毛球的坐著，或睡著，傻傻的望著你，那對眼睛又圓又大，彷彿有千言萬語。「貓兒看著我的時候究竟在想甚麼呢？」這是貓吸引我的地方，也是我替HALO撰寫《HALO日記》的主要目的。

愈愛愈看，愈看愈愛，終於決定要養一隻貓，事前做了很多準備功夫，包括閱讀各類養貓書藉，徵求有養貓的朋友意見，而最大的難題，是如何說服我媽養貓一事。

於是，我常帶媽去寵物舖看貓，久而久之，被貓的可愛，愛整潔(這是最重要，我媽有絕對潔癖)打動，反對養貓的念頭也漸漸減低，口中說不好不好，但心中還是被貓的可愛面征服。

那要養甚麼貓？我雖然也知道愛護動物協會有很多貓需要人領養，但我心目中的愛貓，我希望是一隻銀虎斑紋的貓，唐貓很難會有這毛色，唯有向寵物店找尋了。

終於在銅鑼灣某著名黑點，給我遇上了我一生中最愛的貓、HALO。初見HALO，她呆呆的、又氣定神閒在玻璃箱看著我，我當時可以說簡直是給她那雙又圓又大的眼睛擄走了，一見鍾情，我心想：「這絕對是我的第一隻貓。」於是很快，便決定把HALO接走。

自此，家中多了一隻貓，一位家庭成員。

HALO很乖、真的很乖，不抓傢私，不隨處大少便，不亂叫，不亂跳(後來才知她後腳仔先天有問題，力量較一般貓弱)，女友說完全不感到我家有養貓，因為HALO總是靜靜的睡覺，不會有任何令你感麻煩的舉動，於是媽自此也極愛貓，不多言語，神情木獨的老爸回家也要叫叫HALO，撫摸她那柔軟的皮毛。

與媽的相處，也因為HALO的出現，話題多了點，接AMON回來時，爸媽已是毫無反對(或者反對不能吧…)。

以往媽致電回家找我，只有兩個問題：「家姐去了哪？食了飯沒？」好了，姐搬走了，有貓了。媽的問題便永遠改成：「你餵了HALO及AMON未？記得倒貓屎。」這便是養貓後的轉變。

HALO離開我們，老實說，至今我獨自在家，每想起HALO，都會雙眼一紅，即使常說男子漢流血不流淚，但卻也控制不了。

HALO，總有一天，我會到造貓主身旁找你，記得等我吧。

生亦何哀

去年至今，壞消息接踵而至。

去年三月，愛貓HALO突然病逝，傷心欲絕；五月，所住大廈大堂煤氣大爆炸，與死神擦身而過；六月，發現右眼患上白內障，動了手術，右眼自此老花；再沒多幾個月，家父發現患上直腸癌，猶幸做了手術，姓命得保。

還有嗎？

還有，昨天剛知道，結婚多年，終於有喜的親姐，BB無聲無色，在她肚內離世，流產了。

與姐感情不算好，自她搬出後，鮮有往來。但始終是親姐，這消息壞透了。姐夫是極愛小孩的人，結婚多年，姐終於同意有BB，兩口子加兩隻貓歡天喜地迎接新生命的到來，據媽說姐還打算遲下辭工安心養胎，等待BB出世。

誰知來得突然。

生亦何哀，壞事接連不斷，但仍要生活下去，沒有一輩子的不幸，沒有一輩的幸運，希望姐能振作。

心情壞透了。但明天還工幹活、幹活…、這叫生活。

一刻去或留

每天工作，總覺得很累。

同事或者會問，論工作量，應不算最多的一位，為何會那麼累？

我只能說，一來，小弟上周感冒，近日才完全康復。二來，不幸的，我獲分配的工作，每日各不同，且內容較複雜，要短時間(多則數小時，短則1小時多)內，消化大量資料，及加以整理，才可以略知一二，動筆開工。

於是在這緊縮的數小時當中，精力消耗得特別快，尤其當要描述歐美外圍股市的變化，更是忙於奔命，真的是奔，因為外電機組在離座位十多碼處，每隔十數分鐘，便要來回奔走外電機及自己座位，觀察最新市況，輕則略加修改，重則全篇文章重新鋪排，不累？見鬼了。

累透。

每晚回家，都已是深夜，女友即使未找周公，一回家已幾乎看見周公坐在她身旁。

沒多久，她回房繼續堅持對著電腦MSN、或睇資料，但再過一會兒，我便要靜靜地替她拿開電腦，關燈，關門，好讓她與周公詳談。

及後，便是我在網上遊走，MSN，打機，睇碟，看書，睡覺。

至每星期五晚，女友回家，星期六，上學，星期日，或到我上班。於是一星期，相聚時間少，相隔時間多。

即使同居，但還是相聚一刻、一刻罷了。

想放過長假，但卻沒有任何計劃，女友要上學、考試，沒能旅行。那放假便只有自己呆在家，或回家被AMON或GULU玩。

想來想去，也不知放假可幹甚麼，又怕浪費了假期，因為、所以，還是沒放假，申請閉館一事，光是用口說，要實行，卻有心無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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機會忽然降下，思前想後，去與留，總是耐人煩惱，但一試無妨。光是想的不是辦法，還是去收集更多資料。

每每有問題，我總是拼命收集各樣資料，現今資訊世紀年代，掌握資訊愈多，便能判斷得愈準確。當然最後下決定一刻，客觀多多的同時，始終難逃主觀的感覺。

老實說，對公司是失望透頂，但若說及工作的小組內，與各同事相處融洽、頂頭上司亦合得來，工作自由度高，且工作安全感較大。

這是留下來的道理。

轉變永遠是挑戰，新公司是一間成長中的公司，重視財經新聞，至少給予員工的回報亦較高。

人總眷戀舊人舊事，但新的不來，如何進步？

去或留？

？